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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過秋形容的蒙古草原的駱駝(馬?!)經驗,心生蒙古的想像。
適逢CNEX癡人說夢,選擇了一部看似清爽且生命力的《蒙古草原,天氣晴(puujee)》。
不料這紀錄片卻讓全場的鼻水聲衛生紙塑膠聲此起彼落,我想它的生命力應該不僅僅是原先想像歡愉的那種。

上片名時,以為Puujee是草原或大地之類的意思,那是相見時蒙古五歲女孩Puujee的名字,
草原上奔放的牧人小孩在六歲就能騎馬趕羊,探險家兼導演関野吉晴正進行一項長達十年的人類起源追朔行動,
起初,為著用腳踏車騎到人類發源的非洲,卻在蒙古與Puujee結下了一份深厚的緣分。
也因為進行方式不帶有太多紀錄片問題意識,呈現一種陪伴的情景,導演一直在鏡頭前出現、從喇叭聲音傳出,
一開始並不探討過多關於蒙古在轉為市場經濟、蒙古牧人與草原的消逝、讀書的另一種出路思維,
就是淺淺的問題,淺淺的答覆,卻深深的反映。

普潔(Puujee)才五歲,相較於同齡都市化中的小孩,帶著略為滄桑的神情與皮膚,
大概因為風吹日曬的牧羊生活,呈現出堅毅又懂事的超齡,関野都想讓自己女兒與他見個面,
她熟悉的上馬,趕羊,桀敖地扯著聲音,拒絕関野到蒙古只為拍照,
在不斷接近的闖入方式,関野與普潔一家成了朋友,普潔的爸爸要到蒙古都市找工作,卻再也沒回來過,
普潔身邊就是媽媽與外婆,還有一個兩歲小表弟巴薩,有著可愛的自然捲髮,
喜歡衝進羊群裡,學著他們趕羊的模樣,身高還不及羊腿的高度,
巴薩會拿著小刀學外婆用螺絲起子修理收音機,這僅兩歲的孩子的模仿動作,家人在一旁也只是斥責,卻從不被制止,
大概是他們比較早進入學習生存的原因吧!?
我們從小就被教養成別碰危險的火,刀子,毒品,混亂交通,登山,泛舟,颱風,黑夜,還有男人,
然後,反應在不知如何因應這些,因為我們一直也都沒有機會了解,
小普潔善於馳騁於草原,卻也和外婆一樣懷著一顆改變的夢,
外婆希望她滿六歲後能進都市裡讀書,會改變和外婆一樣檢柴維生的命運,
普潔喜歡唸書給人聽,未來憧憬做老師,
搬到親戚家,進學校第一天,舅舅在教室門口張望,然後走進教室,擺了糖果和巧克力在普潔桌上,
為了慶祝她開始讀書,興奮得沒法等到下課了,
那個興奮的情緒,連我們都能感受到,
和幸會聊天,想著從以前到現在,曾經有過什麼可以讓我們如此迫不及待呢?
可能要多一點夢,少一點資源吧?!
我們都過得太好了。

関野一直在蒙古,和普潔成為好朋友,
関野騎了普潔的馬兒,就像他騎單車一樣上手,於是外婆把這批馬送給関野,
她並不覺得不捨,依然無謂的說道「反正馬還很多」

外婆幫普潔和巴薩穿上較體面的棉襖,讓関野幫他們在蒙古包外拍照,
我們對蒙古總有美好的想像,但牧人的生活是與動物大地在一起,體面的衣服卻依然沾著泥土,普潔的髮飾是兩條布繩,綑在好久沒洗過頭的辮尾上,
那是我不曾想過的蒙古真實生活,
當初拍片而下田,進雞舍,吃生雞蛋,克服很多教養外的懼怕,如果要去蒙古,我們得揚棄乾淨衣物,進入場域,
這早已看出一種蒙古奔放性格的反向。
但那照片笑容陽光卻是如此溫暖~

普潔讀書後的願望,轉為學日文,做口譯,
多麼美好,因為日本探險家関野的介入生命,改變了她看世界的眼界,
那是一種喜歡,好可愛。

関野離開蒙古,答應普潔下次回蒙古要送她電玩,
但因為Gameboy蝕骨人心,他狠下心買個普通的俄羅斯方塊遊戲給她,
這第二次回到蒙古,舅舅依照習俗說孩子的媽媽進城了,外婆安靜的說出媽媽其實死了。

那時是冬天,不顧已是夜晚,媽媽騎著馬又帶另一匹馬出門探望朋友,
馬在冰上打滑跌倒,她墜馬,又被另一匹馬踩過,
她又獨自騎馬回家,因救護車兩天三都沒有出現,十二天後他們才決定自己叫車去醫院,
蒙古從共產轉為市場經濟,牧人卻從來也沒有足夠的實際金錢,醫藥費不足,被擋在醫院外頭,當晚即過世。
共產其實不那麼絕對,這些都該是因地制宜;
像我在馬麗亞的一天,百珍老師細細解釋著他們的教育方式與背後理念,漸漸的想著SOP的意義,人類的多樣性發展出各種方式。
規馴有時是必要的,而小調的不平衡感依然讓音樂更美妙。

媽媽過世後,普潔哭了好幾個晚上,
在蒙古習俗中,普潔不能在母親七七時去上香,得等上三年,媽媽在黃泉路上才走得開。
蒙古的遊牧民族的老祖宗有很多流傳下來的要求,殺羊殺牛時,絕不留下一滴血在大地上,
所以他們選擇將羊的皮毛割開,用手將通往心臟的血管捏爆;
先人們更要牧人必須養五種生物,以讓大地平衡,牛,羊,馬,狗,(第五種電影裡沒出現),
過去以游牧採獵的方式維生,而在工業化後的現在,一一減少,
甚至牧人減少,土地私有化以後,更多蒙古草原逐漸退縮,現在這樣的發展正與大地背馳中...

関野用自己的方式與蒙古人發生關係,替他們拍照,在回到當地時,帶著相片與攝影集回饋,
影像停留在相紙上的攝影技術,對人類的回憶來說是件美好的發明,
看著照片,想著過去,普潔能留下與母親的合照;對著照片開心的比劃,那也是一種溫馨的分享。

紀錄片將近尾聲,関野到非洲探險後,再度回到蒙古,那又過了四年,
畫面先是表弟巴薩六歲,騎在馬上開心的笑著;接著是普潔的遺照,他在畢業考前來往學校途中發生交通事故,身亡了;
然後外婆的臉上笑容再也不復見了...

對於牧人的後代來說,現代化的一切與資本社會的需要,他們想著接受教育會改變更好的生活,
然而在與另外一個世界的接觸過程中,又該如何因應呢?
如果沒有讀書,普潔會繼續騎馬照顧羊群,確認不得字,也沒有當老師或學日文的實踐可能,會不會也能減少交通意外呢?

飛離蒙古,又會怎麼前進?


整部紀錄片的起點並不為紀錄片而拍攝,探險家涉入得深,很多問答,很多翻譯,
因為普潔的過世,讓紀錄片產生,導演上很多思緒以字幕慢慢出現,少有真正深入與蒙古人的再詳問,
卻能深深感受到那種陪伴。
也許正並不是部太好的帶著批判的紀錄片,反映出的社會面卻讓人感到如此深刻。


真好!
相對於另一場講座,我只能說:幸會,我們真的想得太美了....
誰說40元比300元還小呢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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